第112章收野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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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準備好了？”
見男人已經把馬車趕到院中，杜梨不由笑著朝他問。
“嗯。”
胡大剛點點頭，朝杜梨冒著細汗的額頭看了一眼：“剩下的事情我來，你歇著吧。”
一聽這話，杜梨唇角揚得更高，揶揄地看著他道：“接下來到家裏的可是一群婦人，你確定要聽她們嘮嘮叨叨跟你討價還價？”
胡大剛聞言征了一下，雖然沒說什麽，面上卻有了猶豫，而後轉身進屋把準備好的稱拿了出來，還在門口擺了張桌子。
杜梨見他如此有眼色，立刻滿意地笑了笑，將自己挖的半籃野菜放到車上，便擺好筆墨紙硯在桌邊坐了下來。
不一會兒，那些挖野菜的婦人們提著籃子陸陸續續來到了她家門口。見人們毫無秩序地擠成一堆，杜梨趕緊出面維護秩序：“大家別擠，按先來後到的順序排好隊，要不然算錯帳給錯了銀錢，可怪不得我。”
聽她這樣一說，之前還擠擠鬧鬧的人群立刻靜了一瞬，接著便聽到七大姑八大姨們各自爭搶著，你爭我辯終於把隊伍給排好了。
看到場面終於不再混亂，杜梨便讓胡大剛過來幫她稱稱，自己則拿著備好的銀錢和帳本坐下來做記錄。
“王二家的，清明菜三斤，得錢六文……”
“李鐵家的，薺菜兩斤半，得銀五文……”
每過一個人，杜梨都要把對方所挖野菜和所得銀錢的數量大聲念出來，並清清楚楚記在帳本上，預防回頭有人扯皮。
“哎呦，我說大剛啊，你是不是稱錯了，我這籃子比她大，裝得也比她滿，怎麽她的反倒比我的重了呢？”
這邊菜還沒稱完，便已經有人開始雞蛋裏挑骨頭找上茬兒了。
“我來看看。”
聽到李鐵媳婦的話，杜梨趕緊起身到胡大剛的秤桿上看了看：“沒錯，確實是兩斤半，如果你覺得不合算的話，下次就挖清明菜吧。”
見杜梨這樣說，李鐵家的也不好再說什麽，只能拿了銀錢撇撇嘴，把位置讓給下一個人。
這一路稱下來，又有幾個說數目不對的，杜梨見他們總是為那幾兩的事扯皮，便索性道：“這樣吧，凡是稱了之後有尾數的，我們都按整數算給你們，比如說三斤二兩，我們就按三斤半來算，兩斤九兩，我們也按三斤來算。”
這明顯讓利的舉動，讓鄉親們聽了心中更是暗喜。有些甚至還想著，下回故意挖個三斤二兩回來，這樣還能白占一文錢的便宜。
杜梨嘴上雖這麽說，心裏卻也跟明鏡似的，一般只要送來的野菜裏不摻雜別的東西，她都給人算了整錢，只遇到有些不老實的，往菜裏摻別的東西時，她才不得不提出來。
“袁二嫂子，對不住啊，你這野菜我不能要……”
看到袁二狗媳婦提著一籃明顯摻了不少豬草的野菜從她面前走過去時，杜梨立刻攔住了她。
“喲，我這野菜怎麽了？別人的都要了為什麽不要我的呀？”
袁二狗家的卻像是不明白她的意思似的，手提籃子將頭揚得高高的，朝杜梨質問道。
“你大約沒把我要的菜認清楚，在裏面摻了那麽些豬草，叫我收來怎麽用？難道把豬草煮給賣給客人吃？”
被杜梨這麽一反問，袁二狗家的立刻不好意思起來，卻又舍不得到即將到手的幾文錢，饞著臉道：“今日我起得早，是看不太清楚，所以挖錯了，這回你就算了唄，下回我註意就行了。”
“嫂子，這事兒還真不能通融，菜裏摻豬草可是要不得的，不如你先到一旁把豬草挑幹凈了，一會兒我再收你的？”
聽到杜梨的話，袁二狗家的還是不太甘心，正掀著嘴皮子想說什麽，後面便又鄉親道：“我說二狗家的呀，這種便宜可不能占啊，你還是快點去挑你的豬草，讓後面的人趕緊稱吧。”
眾人一聽，立刻紛紛附和起來，把袁二狗媳婦的臉上臊得一片紅，趕緊提著籃子到邊上去了。
經過這幾個小插曲，杜梨和胡大剛收野菜的工作總算順利完成。正準備將東西全裝到車上時，卻聽到院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杜梨以為是哪家送野菜的來遲了，正準備招呼，卻發現來的人居然是胡玉枝。
小姑娘大約是跑得急了，臉色熱得紅紅的，慌慌張張從門口進來，看到杜梨和胡大剛還在院中忙時這才松了口氣：“哎呀，總算趕上了，我還以為來遲了呢。”
看到急急忙忙的樣子，杜梨趕緊丟開活計到屋裏倒了碗茶出來給她：“小妹這是怎麽了？如此著急？”
胡玉枝聞言也沒多解釋，只把手裏的一籃子野菜放在了院中的方桌上，連水都沒來得及喝一口就緊著往門口走，嘴裏道：“嫂子，你別忙，我還得趕著回家吃飯呢，要是回去晚了，我娘肯定又得罵我……”
她一邊說一邊朝杜梨和胡大剛擺了擺手，便提著裙子從院裏跑出去了。
杜梨望著她的背影嘆了口氣，這丫頭的野菜肯定也是偷偷送來的吧，按王氏的脾氣，肯定不會白白給他們這一籃子菜。
將東西都整理好，兩人連飯也沒顧上吃就直接往縣城奔去了。這回送野菜的人雖然不算多，但供和食軒用個一兩天應該是沒問題，只看後續的效果如何。
到鋪子門口，正是午時，來店裏吃飯的人果然比昨日多了，櫃臺上擺的點心也都只剩下小部分。
守在門口的海峰一看到他們出現，立刻眼前一亮，迎上去道：“梨姐，大主子，你們來了。”
杜梨點點頭，邊提著裙擺進門邊問：“今日的情況如何？”
“梨姐料得不錯，鍋貼果然比煎餅還要好賣，米糕也賣得不錯。大約是聽到消息，隔壁街上那幾家今日上午還湊到門口來看了呢。”
杜梨輕笑一聲，心下則撇了撇嘴。
“你和秋生忙得過來麽？要不要再請人？”
聽杜梨體恤地這麽一問，海峰連忙搖頭道：“目前還是算了，免得這米糕的手藝也被人偷走，到真忙不過來的時候再說吧。”
杜梨也頷首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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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男人已經把馬車趕到院中，杜梨不由笑著朝他問。
“嗯。”
胡大剛點點頭，朝杜梨冒著細汗的額頭看了一眼：“剩下的事情我來，你歇著吧。”
一聽這話，杜梨唇角揚得更高，揶揄地看著他道：“接下來到家裏的可是一群婦人，你確定要聽她們嘮嘮叨叨跟你討價還價？”
胡大剛聞言征了一下，雖然沒說什麽，面上卻有了猶豫，而後轉身進屋把準備好的稱拿了出來，還在門口擺了張桌子。
杜梨見他如此有眼色，立刻滿意地笑了笑，將自己挖的半籃野菜放到車上，便擺好筆墨紙硯在桌邊坐了下來。
不一會兒，那些挖野菜的婦人們提著籃子陸陸續續來到了她家門口。見人們毫無秩序地擠成一堆，杜梨趕緊出面維護秩序：“大家別擠，按先來後到的順序排好隊，要不然算錯帳給錯了銀錢，可怪不得我。”
聽她這樣一說，之前還擠擠鬧鬧的人群立刻靜了一瞬，接著便聽到七大姑八大姨們各自爭搶著，你爭我辯終於把隊伍給排好了。
看到場面終於不再混亂，杜梨便讓胡大剛過來幫她稱稱，自己則拿著備好的銀錢和帳本坐下來做記錄。
“王二家的，清明菜三斤，得錢六文……”
“李鐵家的，薺菜兩斤半，得銀五文……”
每過一個人，杜梨都要把對方所挖野菜和所得銀錢的數量大聲念出來，並清清楚楚記在帳本上，預防回頭有人扯皮。
“哎呦，我說大剛啊，你是不是稱錯了，我這籃子比她大，裝得也比她滿，怎麽她的反倒比我的重了呢？”
這邊菜還沒稱完，便已經有人開始雞蛋裏挑骨頭找上茬兒了。
“我來看看。”
聽到李鐵媳婦的話，杜梨趕緊起身到胡大剛的秤桿上看了看：“沒錯，確實是兩斤半，如果你覺得不合算的話，下次就挖清明菜吧。”
見杜梨這樣說，李鐵家的也不好再說什麽，只能拿了銀錢撇撇嘴，把位置讓給下一個人。
這一路稱下來，又有幾個說數目不對的，杜梨見他們總是為那幾兩的事扯皮，便索性道：“這樣吧，凡是稱了之後有尾數的，我們都按整數算給你們，比如說三斤二兩，我們就按三斤半來算，兩斤九兩，我們也按三斤來算。”
這明顯讓利的舉動，讓鄉親們聽了心中更是暗喜。有些甚至還想著，下回故意挖個三斤二兩回來，這樣還能白占一文錢的便宜。
杜梨嘴上雖這麽說，心裏卻也跟明鏡似的，一般只要送來的野菜裏不摻雜別的東西，她都給人算了整錢，只遇到有些不老實的，往菜裏摻別的東西時，她才不得不提出來。
“袁二嫂子，對不住啊，你這野菜我不能要……”
看到袁二狗媳婦提著一籃明顯摻了不少豬草的野菜從她面前走過去時，杜梨立刻攔住了她。
“喲，我這野菜怎麽了？別人的都要了為什麽不要我的呀？”
袁二狗家的卻像是不明白她的意思似的，手提籃子將頭揚得高高的，朝杜梨質問道。
“你大約沒把我要的菜認清楚，在裏面摻了那麽些豬草，叫我收來怎麽用？難道把豬草煮給賣給客人吃？”
被杜梨這麽一反問，袁二狗家的立刻不好意思起來，卻又舍不得到即將到手的幾文錢，饞著臉道：“今日我起得早，是看不太清楚，所以挖錯了，這回你就算了唄，下回我註意就行了。”
“嫂子，這事兒還真不能通融，菜裏摻豬草可是要不得的，不如你先到一旁把豬草挑幹凈了，一會兒我再收你的？”
聽到杜梨的話，袁二狗家的還是不太甘心，正掀著嘴皮子想說什麽，後面便又鄉親道：“我說二狗家的呀，這種便宜可不能占啊，你還是快點去挑你的豬草，讓後面的人趕緊稱吧。”
眾人一聽，立刻紛紛附和起來，把袁二狗媳婦的臉上臊得一片紅，趕緊提著籃子到邊上去了。
經過這幾個小插曲，杜梨和胡大剛收野菜的工作總算順利完成。正準備將東西全裝到車上時，卻聽到院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杜梨以為是哪家送野菜的來遲了，正準備招呼，卻發現來的人居然是胡玉枝。
小姑娘大約是跑得急了，臉色熱得紅紅的，慌慌張張從門口進來，看到杜梨和胡大剛還在院中忙時這才松了口氣：“哎呀，總算趕上了，我還以為來遲了呢。”
看到急急忙忙的樣子，杜梨趕緊丟開活計到屋裏倒了碗茶出來給她：“小妹這是怎麽了？如此著急？”
胡玉枝聞言也沒多解釋，只把手裏的一籃子野菜放在了院中的方桌上，連水都沒來得及喝一口就緊著往門口走，嘴裏道：“嫂子，你別忙，我還得趕著回家吃飯呢，要是回去晚了，我娘肯定又得罵我……”
她一邊說一邊朝杜梨和胡大剛擺了擺手，便提著裙子從院裏跑出去了。
杜梨望著她的背影嘆了口氣，這丫頭的野菜肯定也是偷偷送來的吧，按王氏的脾氣，肯定不會白白給他們這一籃子菜。
將東西都整理好，兩人連飯也沒顧上吃就直接往縣城奔去了。這回送野菜的人雖然不算多，但供和食軒用個一兩天應該是沒問題，只看後續的效果如何。
到鋪子門口，正是午時，來店裏吃飯的人果然比昨日多了，櫃臺上擺的點心也都只剩下小部分。
守在門口的海峰一看到他們出現，立刻眼前一亮，迎上去道：“梨姐，大主子，你們來了。”
杜梨點點頭，邊提著裙擺進門邊問：“今日的情況如何？”
“梨姐料得不錯，鍋貼果然比煎餅還要好賣，米糕也賣得不錯。大約是聽到消息，隔壁街上那幾家今日上午還湊到門口來看了呢。”
杜梨輕笑一聲，心下則撇了撇嘴。
“你和秋生忙得過來麽？要不要再請人？”
聽杜梨體恤地這麽一問，海峰連忙搖頭道：“目前還是算了，免得這米糕的手藝也被人偷走，到真忙不過來的時候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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